中医药博物馆中也保存着一些珍贵文物
御医手稿中的《修身如此》和《九龙虫志》
民国针灸明堂图
扁鹊针
藏品名目繁多但流通困难,藏友只有8人,圈子窄小———
2007年8月的北京燥热难耐,而与喧闹大街一墙之隔的中成天坛假日酒店的一间会议室中,气氛却异常严肃。“这确实是任锡庚的亲笔真迹无疑!”“这本《舌苔志验》极其珍贵,自古以来中医研究舌苔的专著实在太少了!”“希望对任锡庚手稿的深入研究,能够揭开光绪皇帝死因的谜团”……来自中医科学研究院和故宫博物院的专家们,正在对清朝最后一任太医院掌印御医———任锡庚的唯一一套传世手稿进行鉴定。
这套手稿在近期的神秘现世不但在中医界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澜,也让人们将目光投向了“中医收藏”这一鲜为人知的领域。
买时容易卖出难,狭窄圈子引发流通瓶颈
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,收藏逐渐成为人们热衷谈论的话题。小到烟盒、火花、邮票,大到明清家具都成为藏友们密切搜索的目标。然而在数以千计的收藏门类中,中医收藏则像被打入冷宫一样很少有人问津。
然而在悠久的历史上,从两千年前的《黄帝内经》到东汉著名医家张仲景的《伤寒杂病论》再到400多年前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,中医都留下了大量的古籍、药方以及医用器具,具有极其珍贵的研究价值。
这次因为曝光而轰动一时的任锡庚手稿,就是中医收藏界的一位资深收藏家张老先生(化名)的藏品。他告诉记者,自己的中医收藏开始于1982年,在目前600多件的藏品中,共分为中医“古籍”、“针”、“刀”、“医史杂项”四大类。其中古籍包括医书、药方、针灸挂图、医学广告。而除了这部御医手稿之外,张老先生还向记者展示了自己其他几件极其珍贵的藏品,而我们也可以借此了解到中医收藏的博大精深。
然而凭借多年的收藏经验,张老先生逐渐意识到这个领域存在的诸多问题。他告诉记者,目前在全国从事中医文物收藏的只有8个人,这个收藏圈实在是太小了,并由此带来了很多流通环节的障碍。比如,自己多年来收藏的600多件藏品全部是依靠日常的个人收入而购得的,有一次,他偶然发现一本珍贵的中医古籍善本,想通过卖出自己多余的藏品来收购,可是藏品却始终无法出手。
风雪长春,雍正审阅的针灸挂图
谈到自己涉足中医收藏领域的第一件藏品———被雍正审阅过的针灸挂图,张老先生便从1982年底的一趟东北之行讲起。当时,原定的行程因故往后推迟了1天,就在即将离开长春的最后一个风雪交加的清晨,张老先生推开了长春某古籍书店的大门,经理没想到这样恶劣的天气还有人会光临,于是热情地迎上来,并拿出一幅刚收到的针灸挂图。
当时并未涉足中医收藏的张老先生,凭借自己的知识判断出,眼前这套以真人的形体为模特、准确标示人体穴位的挂图对针灸学的发展具有深远的研究意义,于是与经理简单过招后,花2.5元买了下来。
事后张老先生了解到,这是一幅清朝雍正年间的木板针灸挂图,当时由于市面上的针灸挂图泛滥,版本很多,为了正本清源,雍正皇帝颁布圣旨责成太医院重新编修。在这幅针灸挂图上有清“内务府收藏”字样,并有当时“广储司”(即广泛储藏物品之意)所存物品编号,图下还有清大臣将此图进呈给雍正皇帝时手书的百余字说明,可见这张针灸挂图就是编修后呈给雍正皇帝审阅的初稿。
这幅针灸挂图用的是细棉帘纸,土黄色,长130厘米,宽50厘米,共四幅。分别标示出人体前、后、左、右四面的针灸穴位,在挂图下方盖着3个10厘米见方的大印,其中一枚正是太医院印。
这件针灸挂图的珍贵还在于针灸到清代后期开始日趋衰落,特别是清代中叶后,针灸疗法被视为医家小道,一些封建卫道士们认为袒胸露背有伤大雅,不合礼教,在“龙体”上进行针刺、火灸也有失体统。1822年,清朝道光皇帝一纸禁令在太医院永远废止针灸科。因此,这张针灸挂图对研究清前期的针灸发展有重要价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