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封为台湾一代名妓的“官姊”官秀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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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香港中评社19日文章,1997年9月6日,台北市长陈水扁仓促废娼,引起百余名公娼上街头抗议,经公娼自救会和当时介入协助的女工团结生产线的长期抗争,终于在马英九当选台北市长后,于1999年3月争得缓冲两年,2001年3月执行废娼政策,台湾公娼正式走入历史。
在公娼上街抗争期间,几乎所有性工作者都罩上斗笠、以花布蒙面,唯独有一位头发永远吹烫整齐、妆化得漂漂亮亮,坚持以真面目示人,这位“官姐”,一路走来,始终如一,也被外界封为“一代名妓”。
本名官秀琴的“官姐”是台湾妓运第一人,也是当年率领公娼长期反扁,争取到缓冲两年的公娼运动领导人。她之后和日日春协会争取“性工作除罪化”,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和姊妹合作经营个合法小娼馆,俸养老母、支付房贷,存些晚年的生活费。
2001年结束缓冲两年,正式废娼后,官姐和4个小姐合作经营小型私娼户,自己也兼着下海。地下娼馆面对任何人都要低头和委曲求全,官姐一肩承担各种交际应酬,应付各种地方势力、黑白两道、警察取缔、打点邻里关系,支出庞大,她经常感概“变成非法,什么人都可以骑在你头上,我们只有低头,求人手势拿高,放我们一马”。
狭长的走道里面,抚慰许多寂寞男人的身体和心灵。
原本合法的公娼转为私娼,所有小姐只能在孤立的系统内,像蜘蛛网般的把生计债务压力彼此支持。其中一个小姐欠债落跑,马上牵连到原来大家互相借贷的系统,一个洞一破,全部人受牵连,官姊于是欠卡债去补洞,但做保人的官姐也承接朋友的地下钱庄债务,开始挖东墙、补西墙,庞大的卡债、钱庄高利贷,就像吸血鬼一样,让她们在地下化的处境,经济问题越来越大。
官姐不愿让朋友知道她的困境,但每天要还钱庄新台币9000元,付不出来时就再跟周围姊妹借或标会还,又必须支付新的利息,困境越来越大,2006年7月底,邻里普渡要她出钱办桌,再加上各种逼债的压力源源不断,死会会钱也要缴,遇到不满意小姐服务的客人发飙要向警方举报私娼,她还下跪恳求。
7月30日扁政府为了要拼治安,用重罚重赏要求警察严抓色情,而台北市又在暑期执行加强取缔色情专案,要大抄性交易场所,因此朋友警告官姐,到9月底都不要开店,“取缔色情不能营业”,没有现金收入,所有周转全被卡死,这是官姐死前两天。
7月31日凌晨,官姐打电话给店里姊妹,说自己和政府苦战了这么多年,但却等不到合法化了。陈水扁执政时不可能让性工作合法,就算国民党上台,现在马英九这样取缔,合法化遥遥无期……,她已经等不到那一天。
8月1日凌晨,官姐找了她最要好的客人朋友,说心意已绝,告诉客人,这个宵夜是最后一餐。8月1 日下午她离开店里,说回家看母亲,然后一去不回,发现尸体,已是8月3日。
日日春协会秘书长王芳萍回忆起过去,以前的小姐都坐在椅子上,一个个盘起脚来等待客人上门,等到客人进门,小姐领着进入房间进行性交易,以15分钟为单位,收费新台币1千元,娼馆老板分3成,小姐分7成。
在过去娼馆合法的年代,台北市最多有上百家公娼馆,还有数量难以计数的私娼,大多集中在万华区华西街和大同区归绥街,在1980年代前后最为兴盛,性工作者高达上千位,成为台北市都市发展过程当中最为阴暗的角落。